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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72023.02

为了那顿年夜饭

来源单位:电务公司 作者:李思琪

当岁月的脚步迈进寒冬腊月,年的味道越来越浓了,计算着回家的日子,我买好了车票,踏上了回家的旅程。这片生我养我的土地,现在已然成了以年为单位短暂歇脚的地方,但却能真正让我感到心安和温暖。

村庄的年,最隆重的仪式是年夜饭,为了这顿饭,村里人很早就开始准备了。

爷爷定了冬至杀猪,请了左邻右舍力气大的汉子帮忙,约好了杀猪匠。栏里的猪,膘肥体壮,一年里,奶奶不知投喂了多少猪草、米糠、剩饭菜,就指望养一头肥壮的年猪过节呢。待杀猪匠将年猪杀好,分好,奶奶用猪肉和猪下水做上一顿色香俱全的年猪大餐招待帮忙的邻居,浓浓肉香味,唇齿生香。

挑一个天气晴好的日子,奶奶把柏树枝点燃后放在架子下,不留明火,只让柏树枝慢慢地冒烟。将晾干的肉条放入挂在架子上中,盖上纸皮,慢慢熏到肉条表面呈现均匀的金红色,挂在阴凉通风处,等待着烟火与岁月的熏烤。这些天,走在村子里,冷飕飕的空气中夹杂着腊肉的熏香,腊味儿是最香的年味。

腊月二十七,跟着爷爷上街赶集,起个大早,三三两两、老老少少、男男女女,从远近不同的家中出发,边走边聊。买春联、置办新衣服,熙熙攘攘的人群,两只眼睛都看不够,讨价还价的声音,在耳边挥之不去。十里八乡的亲友都在集市上相遇,说不完的话题、唠不完的家常,忘却了旧年的辛劳,只留下许久未见的欣喜。

腊月二十九,奶奶把糯米洗净,浸泡后搁蒸笼里蒸熟,倒入石臼里,浓浓的糯米香弥漫开来。爸爸和爷爷各自拿着一根木桩,揣、捣、捻,动作紧密配合,一气呵成,翻来覆去地舂打,舂出了清香,打出了柔软,杵成了弹性。完工后的糍粑如膏似脂,不夹一丝杂质,这时候扯下一块软糯的米糍,蘸着白糖,包裹着浓郁的年味,散发出香甜的气息。

除夕夜,切成一片片的腊肉香肠,煎的金黄的糍粑,炖的香甜的老鸭汤上桌了。奶奶操持了一下午,生怕还不够完美,这顿年夜饭,吃的不仅是美食,更是团圆心安,是家的味道,是温暖的味道。大家举杯相庆,在劈里啪啦的鞭炮声中,数着越来越近的新年钟声,仿佛忘记了时间,忘记了明天和理想,只愿享受这难得的温馨。走得再远,千金难换家乡味道,一家人围坐在一起,吃上一顿香喷喷、热乎乎的年夜饭,就是一年之中最幸福的事,是我最温暖的记忆。那些被岁月打磨的日子,都会在这顿年夜饭里开出花来。

新的一年已经开启,拔下充电器,又告别了“浪浪山”,好像做了一场热闹的梦,梦醒离家,翻越重重山岗,只为收集所有的美好,等到再次团圆的那一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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